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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生活的人过得有多艰辛

2023年02月17日 站长资讯 暂无评论

上班时经常能看到一大妈,在垃圾桶里翻找值钱的纸皮、水瓶,引起我注意的是:她的背上还有个孩子,一岁多的样子,夏天的时候被晒得直哭不停,看得我这个路人一直觉得他太可怜了,捡瓶子的大妈也太狠心,根本不顾孩子的身体,简直就是“虐待”。差不多半年后,和大妈熟悉后了解她家里的情况,我不知道是要同情她还是骂她活该?

我是在超市上班,超市三楼以上的房子被房东出租给租客住,因为楼房建造年久,看起来很旧,所以房租相对周围价格会便宜很多。

我上班的话是从超市后门进去的,后门那边的垃圾桶里经常会有很多垃圾,因为周围都是居民住房,平时能看到一些年纪偏大的阿姨在翻找能卖钱的东西,可能是纸箱、矿泉水瓶子、也有剩菜剩饭等。

上班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有次我上班无意中听到小孩的哭声,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连续几天都能听到,有时上班路过,有时下班路过,我注意到这是在垃圾桶附近的。

后来有一次我去扔垃圾的时候,看到一个大妈在垃圾桶那里翻东西,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孩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孩子的哭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当时和人家也不熟,没说什么。有几次我从超市二楼办公室,往后门这边的楼梯下来的时候,看到她在一楼,楼梯后面整理她的收获,我心想她应该是住在楼上。

这里再插另一个话题,刚说了这栋楼建造年久,所以隔音效果很差。超市的办公室在二楼,那段时间我们在办公室,经常听到楼上几个小孩的哭闹声。

同事阿燕说:“三楼这户租客的孩子从早哭到晚,吵死了。”

同事小李说:“我有次看到一个阿姨带了3个孩子,我估计就是他们一家,那小孩看起来3、4岁,正是爱哭的年纪。”

我也发表自己的意见:“他们是外地人吧,干嘛带着小孩出来,外面租房要花钱,吃饭也要花钱。在老家还能省一些,要是本地人的话也没必要在这里租房。”

那时我还没联想到捡垃圾的大妈,就是我们办公室讨论的那户租客。就是每天听着楼上几个小孩不是在哭,就是楼道上跑来跑去,听着很烦心。

天气渐渐热起来,到六七月份还能看到大妈在那边捡垃圾,厦门的温度有达到30度了,大妈还带着小孩,不过小孩被她放在一边,我猜测是背在身上两个人都热的受不了。

我看到小孩在旁边阴凉处坐在水泥地上,哭一下停一下这种,声音有点嘶哑,我一边走一边瞧着小孩,他的脸上红彤彤的,看起来不对劲。

我觉得大妈作为小孩的家长,实在不负责任,这种高温天气,大人在外面都受不了,更不要说一个孩子,为了赚点纸皮钱,也不关心小孩的身体健康。

想了想,我回到超市里面,买了一瓶水回到大妈那里,走进对她说:“阿姨,我看他晒得要中暑,我买了一瓶水,你喂给他喝吧。”我指着旁边的小孩,说完我就把手上的水递给大妈,我不可能直接把水拿给小孩喝,作为陌生人怕大妈误会别有用心。

大妈回过头也是愣了一下,摆摆手不接受,还摇头用不正宗的普通话拒绝我:“不用不用,我有带水……”

我没听完,把水直接塞她手里就走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她说话。

本来这事我也没想太多,一瓶水的事而已。后来在楼梯口遇到大妈的时候,她会和我打招呼或者傻哈哈地笑一下,我这个人比较内向也不会主动找话题聊。

但是偶尔我会猜测,大妈的家庭条件很不好,不然谁会在大热天还带着孩子捡纸皮,看她平时推的小车也很旧,水壶也是脏兮兮的,不知道她家里还有哪些家人,怎么没人帮帮她?

于是下班的时候,我会给小孩一个苹果,两个面包这种小零食,不是每天给,刚好我在超市买了东西,又遇到大妈的时候才会给他。

后来这样相处也有半年多,大妈用她那蹩脚的普通话断断续续和我聊了很多,大部分是说自己的家庭情况。听完她的话,我也大概了解她的生活状况,才知道原来大妈一家就是楼上经常吵吵闹闹有3个小孩的家庭。

大妈一家是从外地过来厦门打工的,可以说是一家人都搬了出来,老家除了亲戚也没什么亲人。大妈的老公5年前生病住院花光了积蓄,还问亲戚朋友借了外债,说是借了16万多,结果没治好还是离世了。

大妈的老公还在世时,大妈的儿子就结婚了,就说想要儿媳生下孙子,让大妈老公至少能看到家里有后代,这样大妈老公走的也能放心。没想到一连生了2胎都是女孩,没有等到孙子出生,人就离开了。

听大妈讲这些话的时候,还能听出她的话里有些怨愤,觉得自己的儿媳没有满足自己老公的心愿。虽然后面儿媳生下的第三个孩子是男孩,还是没让大妈对儿媳的态度有所改变。

大妈的老公去世后,家里又添了3个新生儿,当时还属于超生,而且在老家也根本赚不到什么钱,更不要说还亲戚的欠债。

亲戚们可能也怕时间久了,大妈一家会越来越穷,因此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去家里催债。

大妈的儿子和她商量,想要夫妻两人去外地打工,让大妈一个人在家带3个孩子,这样还能赚钱还债,最后不知道大妈怎么想的,也可能是大妈觉得一个人带3个小孩,还要种菜种地忙不过来,决定一家人都去外地,这样大妈还能帮忙带孩子,至于家里就管不了那么多。

大妈总说家里欠的债等有钱就还了,一家人实在是没钱,大妈一家在外地也呆了一年多,过年也不敢回老家。

大妈一家就在三楼租的是一房一厅,一共住6 口人,三个孩子三个大人。最大的女孩子有5岁多,还没有上幼儿园。

大妈说:“我儿子去问过这里的幼儿园,一个学期的费用最低的要三千多,太贵了,我想着到时候直接让她回老家上小学。也不知道能呆在这里多长时间,我儿子的工地如果没活干,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上幼儿园不划算。”

从大妈的很多话里可以知道,在他们家里的事还是大妈做主,儿子也要听她的。

我试图和大妈解释,小孩子现在上小学前的必经之路是幼儿园,不然年纪大了会拖累孩子,但是她似乎也没听进去。

大妈说她现在还能干得动,可以在附近捡纸箱水瓶卖钱,虽然不多也能出个买菜钱。

我问她:“阿姨,你干嘛不把小孩放在家里,让你其他两个孙女照顾他,这天气太热了。”

大妈说:“要是放在房间,我在外面也不放心,那两个天天疯,不知道会不会打小的。”

然后大妈又说了几句两个孙女惹来的祸,经常在房间大吵大闹,被其他租客投诉到房东那里好几次,房东也说过再吵闹就要把他们一家赶走的话,可是大妈打过孙女好几次也没用,她孙女照样不听话。

虽然我没有去过他们房间,但是平时在楼梯口遇到的次数多起来,偶尔也会见大妈捡超市扔掉的菜叶子,心里只觉得大妈一家过得这种日子还不如回老家更自在。

大妈一家因为老家欠债太多出来躲债,可是出来后,她儿子儿媳两夫妻都是在工地上班,跟着施工队,哪里有活干就去哪里。偶尔没事做只能呆在房间里窝着,最多带着孩子们逛附近的广场。

大妈一家拖家带口地来到外地,只能租房住着,我只觉得太过于心酸。年老还要背井离乡,日子也太艰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通,再回老家落叶归根。

另一方面,我又认为大妈在家庭中太强势,她的思想太顽固,听不进儿子的意见,家里要是一直这样,只会过得越来越差。

我在想,他们作为成年人以后下半辈子可能就这样过了,可是小孩子们还有无限种可能,至少该上学的不能耽误她们。

人最怕心穷,思想不改变,自己没有出路,呆在社会底层饱经苦难,就该想法设法改变孩子的一生,让孩子未来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今年五六月份时,突然想起很久没见过大妈捡纸皮,后来和同事打听了一下,原来他们一家也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也不清楚,有可能是儿子儿媳换了工地,也有可能是被房东勒令离开,不再租房给他们。

网友二:

首先申明,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死者为大,不喜勿喷。

故事的主人公是妈妈的干闺女,也就是我的干姐姐。生在老家农村里一个最穷困的家庭,自小受过各种白眼歧视,成年嫁了一个结婚没两年就到外地务工常年不回家的男人,生了个孩子得了产后抑郁症,然后被所谓治病的巫医欺负强暴,二十出头岁就郁郁而终,撒手人寰。

干姐姐名叫小娥,小时候同龄人欺负她,追着叫她老鹅,然后鹅鹅鹅地起哄。常被人欺负的都是底层中最底层的人了。农村的鄙视链也很清晰,有权有势的鄙视没权没势,书记队长会计或者城里公家人的亲戚最牛,然后是人丁兴旺能打能抗,那些没有势力依靠,劳力单薄的都垫了底,沦为被鄙视欺负的对象。小娥家就是那种最底层里还要垫底的。

小娥的父母都是既瞎又矬的人,个头不到一米三四,眼睛常年烂红流泪,瘦小枯干满脸皱纹。我到底也想不明白他们是因为遗传还是疾病造就了那副相貌。小娥有一个弟弟年纪和我相仿,完全继承了父母的缺陷,个头更矮,眼睛尤其不好,十米之外模糊一片,常眯缝眼瞅人,农村叫那鸡虚眼,也就是近视眼的意思。这样一家子想要得到村民的尊重实在万难。一家四口,唯独小娥长得最高,长得最好看,人也大方,就像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小娥家是村里最低矮的草房。一间堂屋,一间里屋,一间锅屋。破门败草,低矮黑暗,不见阳光,时常漏雨,绝不通风。堂屋地面比屋外还低,一场暴雨就能灌透。加之屋东面是村里宽大高耸的队部厦房,更显出草屋的简陋矮小。这些景象,无处不暗示着户主的卑微与穷困。

小娥自小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上过几年小学,每天都是放下书包就下地干农活,她父母那样的身体哪里挑得起家庭重担呢。放寒暑假,我们一帮孩子东家惹狗西家撵鸡地瞎玩,常见她挑着大大的红麻捆或者猪草筐或者粪筐从田埂上经过,于是大家就老鹅、老鹅地叫喊,于是她就气得哭起来,快步跑开了。小娥不光要干地里的农活,烧火做饭喂猪养鸡也都靠她,她那个瞎眼老娘半瞎的弟弟确实指望不上。一个十几岁女孩挑起了艰巨的家庭重担。想象一下在一群壮劳力中一个单薄身影的女孩奋力劳作的场景吧!

小娥也像其他女孩一样爱美。每年过年她都来看望干妈,都打扮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头发顺滑笑颜如花。然而,这样虽然辛苦却也美好的青春太短促,转眼成年待字闺中,到了婚嫁的年纪。

小娥要嫁,兄弟要娶。一贫如洗的家境,相貌不佳的长相,兄弟要娶亲,除非拿姐姐去换。通过媒人说合,两家人达成协议,姐姐嫁哥哥,弟弟娶妹妹。谈不上恋爱自由,只求能门当户对。小娥出嫁了,因为是换亲,并没有彩礼和嫁妆。

小娥婚后生活也许是幸福的,至少比过去幸福些。婚后一年生了孩子,不久后丈夫就到外地打工去了,把家和孩子都丢给小娥。现在看来,也许因为产后抑郁,加上过于巨大的精神压力,不久小娥就疯了。刚开始时好时坏,拖半年后彻底疯掉了。仅仅二十多岁,一个没被家庭困境拖垮的年轻女人,不期而然地疯掉了。

这时我已经在外地工作,回家过年是妈妈闲聊起来,我闻讯着实叹息了一声。妈妈叹口气,唉,她就是这个命吧。

后来,婆家人开始带她求医问药,但总不见好,有人说要不找个神婆看看吧,婆家人说那就看看吧。找到的神婆是个男人,当地管那种人叫神汉,据说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神汉治病有个规矩,不允许任何人在场,有人在场会影响治疗效果。众人都说好好,俺在屋外。众人都出去,屏息在屋外听着。刚开始能听到神汉喃喃自语声,踏步呼喝声,喷水击掌声,而后听到小娥叫骂声,呼救声,撕打声,喘息声,哭喊声…屋外人都不敢动,生怕触犯神灵。约半个小时,神汉出来说鬼魅很难搞,好不容易驱走了。婆家人忙递烟端茶,恭恭敬敬说多亏了你啊!

小娥反而病得更重了。疯到连人都不分了,整天躲屋里,把门窗关闭,用被单把窗户挡的严严实实,不愿见任何人,只留一个小窗口送饭。几天后的早上,婆婆去送饭,发觉屋里依然没一丝动静,连忙喊人破门而入,发现小娥身子依着床腿,一条布腰带勒着脖子,香消玉殒,已经自缢身亡了。

这些也是后来才听说的,老人们都猜测看病的神汉一定把小娥怎么了!“怎么了”是老人们的猜测,她们不惯用强奸强暴这些暴力色情的字眼。我无语!这些纯朴到愚昧的乡亲啊!相信苍天有眼,那人定不得善终!

正值新春佳节,回忆这样凄苦的故事,真是不应该的。但也无时不提醒我们,抓住幸福,享受盛世!

网友三:

我从小生活在中国大陆最富裕的城市大上海,而且做过社区工作,见到过的底层人士真的超出你们的想象,而且我还是上海人,那些人中绝大多数也都是上海人。

我读高中时见到过的底层人

1997年,我正式进入一所高中就读。我的高中就在在现在鼎鼎大名的陆家嘴金融贸易区,离东方明珠就200-500米距离,后来搬走了,我读高一时金茂大厦正好在造,一边军训,一边在看金茂大厦在造,大夏天,工人们在那上面高台作业,我觉得已经是很惨很辛苦的事了,但我们那时还是学生,虽然自己家也是一般人家庭,但仍然是体会不到那个群体的艰辛的。

可让我更吃惊的的是后来进学校后遇到的事才彻底冲击到了我的思维,正式开学后,我们几个同学觉得学校的饭菜不好吃,就不订了,选择去学校外面吃饭,一天我们几个同学一起来到一家小饭馆吃饭,因为饭店太小外面搭了个凉棚,大夏天的,我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我记得点了碗葱油拌面,加了一个浇头。正满头大汗地吃着,突然感觉肩头被人拍了拍,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邋遢的外地青年男子在拍我,并做了个手势我看懂了,他要吃东西,我吓一跳,赶快把位子让给他,同时意思把我吃剩的面也给他了,他一下子坐在了我的位子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否则谁愿意吃陌生人的东西啊?我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讨钱的乞丐,原来真有要吃的乞丐啊!

我工作在社区中

我记得那时小区困难户真的很多很多,有一对夫妻印象特别深,是看地下自行车车库的,女的以前在新疆工作过,后来回上海,户口在上海,但却没房子,儿子和一个外地女的结婚后生了个女儿,后来又离婚了,老夫妻俩就带着孙女挤在一间看车棚的门卫室,就能放一张床,一个桌子,大概3平方吧!

儿子自己也混得不好,常年不回来的,估计也不贴钱,老夫妻俩和孙女就靠低保过日子,女的虽然挺能干,但毕竟老了,而且我个人觉得她处理孩子教育上有问题,每次孩子妈妈来看孩子,她都哄那女人走,后来连孩子也学她的样开始哄起自己妈妈来,不让她来看,后来据说那儿媳妇真的没再来过,我想他们毕竟要老的,孩子爸又常年不在家,多个母亲来看孩子,不是多个保障嘛!有一次妇联领导来看她,给了她两千块钱,把她感动坏了,还特地跑到居委会来表示感谢!说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后来有了廉租房政策,她去信访说自己家困难,我已经离开单位,听说是申请到了两套廉租房,老两口一套,儿子和孙女一套。也总算解决了住房问题,但估计经济上还是很困难的。

网友四:

前天住我楼下的一位阿姨见我提着垃圾往楼下走,她一揪我袋子里的瓶子马上问我:”能不能把袋子打开?“因为她想要里面的矿泉水瓶,我说袋子里有剩饭都脏了,她边笑着边接过我的垃圾袋说:“不打紧,一会她会帮我把垃圾扔掉的,“我听后一阵心酸,但是又无能为力。

这位阿姨搬过来好几个月了,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跟子女住一起的,从这几天接触下来,我才知道她的情况,她年轻时老伴就不在了,只生了一个女儿,在浙江那边打工己经成家了。

她一个70多岁的老人在老家待不住了,加上经济非常困难,想着投奔她女儿,后来觉得不妥,怕女儿的婆家有意见,再说她女婿的家境也是穷的很,无奈她只能跟老乡出来我这边打工。

刚开始过来的时候,由于年纪大了,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只能在一些塑胶花手工店里帮人家串胶花,一天下来手都GE 伤了,才挣个20元一天,我也不知道那个手工店的老板是怎么算工价的?一天下来那个阿姨才做20元工钱。

据她说是因为工价低的原因,想来也可能是,手工店的老板自己也经过了好几手才接到的单,中间有好几个人在分工钱,所以到这个阿姨的手上就少了。

她租的是单间,我们这边的单间是240元左右的房租,加上水电费可能要300元吧。想想她一天才挣20元,一个月600元,除去300元房租费用后就剩下300元伙食费了,一天10块钱能吃到什么呢?也许我们一杯奶茶的钱都不止10元。

她晚上就到处去扒拉附近的垃圾桶,因为视力不好,不敢走远,我们这栋住户都知道她的情况,所以大家都会自觉地把一些油瓶,矿泉水瓶放她门口。

我有时候还看到那些年轻的男孩子给她买水果了,而她总是面带笑容并带着很重的家乡口音说:“谢谢!",虽然过得很艰辛,但她从脸上却时常洋溢着笑容。

写到最后:

这是我见过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过得真的非常艰辛。从阿姨的身上折射出,无论生活如何打压我们,我们都要坚强面对。因为明天起来又是崭新的一天,加油!

早安!头条的友友们,愿您们今天有个好心情!

网友五:

年过六旬的小叔,在县城当保安,老婆有精神病,还有一个10岁的女儿,每次说到小叔的经历,抑制不住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流,小叔这辈子太难了。

我们家住在长江边一个小村庄。

小叔是我爸最小的一个弟弟,爷爷奶奶在我爸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过世了,小叔是从小跟着我爸长大的。小时候家里都穷,都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但是他一看就不像农村孩子,他是皮肤白净,漫长脸,大眼睛,总是面带笑容,非常机灵。

长得英俊潇洒又吃苦耐劳的小叔结婚了,娶了一个很丑的老婆

小叔15岁的时候就到处找事情做, 最初在一家小型砖厂烧砖,后来又去了一家粮油店做装卸工,他舍得卖力气,再苦再累从不埋怨,对待别人总是笑呵呵的,很受欢迎。

后来小叔结婚了,婶子长得不咋地,五尺左右的瘦小身材,头发泛黄,皮肤黝黑,嘴唇上翘。婶子爸是粮油店的正式员工,在那个时候这是铁饭碗,婶子总是给她爸送饭,一来二去看上了小叔。

小叔长得一米八多的个子,皮肤白净,虽然在粮油店打工,家里穷得叮当响,但是,老实肯卖力气,长得俊,村里不好大闺女看上他。

本来小叔没有看上她,老丈人这样的家庭,在我们家来说还是高攀,而且老丈人答应,结婚后帮忙接近房子的问题。

小叔叔仔细考虑了一下,就他每个月那点钱,不知道几辈子能娶上媳妇,自己结婚了也给哥哥减轻了负担。小叔跺跺脚闭闭眼,同意了这门婚事!

小叔经常安慰自己,丑妻薄地破棉袄,人生三件宝,这样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

小叔结婚了,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小叔的家庭被一件一件的事情重创,轰然倒塌

小叔结婚后,过了几年的轻松日子,每天啥也不用干,有吃有喝的,时不时地还给我带点好吃的。造化弄人,小叔爱赌博的小舅子赌钱输了,跟别人起了口角,在推搡之中,误伤了人命被判了15年,老两口子气的冬天没过完就双双撒手而去,家里财产、房子都赔偿给别人了,连累着小叔搬回了那所到处漏风的老房子,小叔家的日子一下子变得艰难很多。

98年婶子怀孕了,那年到处发大水,我们家在长江边上。洪水如果来了要跑到江坝上躲难,每次听到洪水来了消息,小叔就用板车拖着婶子往江坝上跑,有时候一天几个消息,小叔就要来回折腾,折腾婶子精神越来越差。

那天下午刮起了狂风,天要黑了,村里干部通知,洪水晚上要来了,所有人往江坝上转移。小叔刚刚装备搬,婶子在房间疼的哇哇大叫,小叔慌的不行,跑去叫我妈,我妈看了后大声喊道:“不能动了,要生了”。然后叫孩子们跟着大伯走,我爸妈、小叔留下来,婶子疼痛的尖叫声淹没在“呼呼”的狂风中,就这样硬生生地折腾了一个小时左右,孩子终于出生了。当听到孩子“哇”的一声后,小叔高兴得像个孩子,上蹦下跳的。

没几分钟听到我妈“啊”地叫了一声,把他们吓得一跳。只见我妈举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从里面跑出来惊恐地说:“快,快去找医生,大出血了”。我爸先楞了一下,接着转身顶着狂风就往江坝上跑,因为这个时候村里所有人都跑到江坝去了躲避洪水。我爸从慌乱人群中拉着医生往家里跑,还没到家就听到小叔撕心裂肺的哭声,就知道已经来晚了。整晚“呜呜呜“大风吹了一夜,似乎是老天为婶子哭泣。就这样婶子走了,那晚虚惊一场,洪水并没有来,但是这能怪谁呢?

婶子走后,小叔话没以前那么多了,独自带着孩子生活,总是看到他看着小堂弟发呆。几年后,堂弟长大了。跟小叔一样白净的皮肤,圆圆的脑袋,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可爱极了。有时我放学回家,他总是跑过来,在我屁股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叫,我会带他去菜园摘还没成熟的番茄,去树上摘桑葚给他吃,被我妈发现就会被胖揍一顿,但是我妈从来不舍得打堂弟一下。

我上初中要住校,我记得是初二上学期,听说堂弟病了,还想着什么时候去看他,等到放假回来就听说堂弟走了。我摇着我妈的手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之前还见过他”哭得稀里哗啦。后来听我妈说,堂弟一开始肚子疼就跟小叔说,小叔想着小孩子闹着玩,一心想给孩子多攒点钱,就没在意。就这样堂弟肚子越来越大,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不对劲,这才去看医生,医生说来晚了,已经来不及了。我妈说 堂弟走的那一夜,整晚“呜呜呜“大风吹了一夜,跟5年前他妈走的时候一样,没说完就泣不成声。 就这样,小堂弟跟着他妈妈走了,他才5岁。

这件事后,小叔基本上不说话了,一夜之间出现了很多白发,之前见我笑容满面的小叔,变得愁云满布,他在老家一分钟待不下去了,出去打工了。

再婚的小叔家庭依然万分艰难

这之后我好多年没有看见小叔,过年也没有见他回来,直到我大学毕业了,才再次看到小叔。他比之前好了一些,愿意跟我说话了,只是腿脚不怎么灵活。他用攒下的钱重新做了新房子,邻居给他介绍了一个离异的妇女,他们很快就领证了。

可是没几天,这个新婶子跟疯了一样跟小叔吵架,还追上去咬他,跟疯子一样。再去问介绍人,她才说了实话,这个新婶子就是因为这个疯病才离婚的,偶尔会发疯病,大部分时间跟正常人一样。小叔知道这些表现得很平静,想着就这样凑合过呗,只能凡事让着她点。

现在已经快60岁的小叔每年依然在镇上给别人当保安,每个月3000块。他跟这个新婶子生了一个女儿,现在还不到10岁。每个月孩子的开销加上婶子药费,每个月的工资也只能勉强他们家的开销。

今年回家过年,看见小叔戴着破棉帽子,一件棉大衣袖口都磨破了,一朵棉花赫然沾在袖口上。我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僵硬地回应着。生活的磨难已经给了这个曾经非常英俊潇洒的中年男人无尽的沧桑。

回到问题:你见过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过得多艰辛?小叔的经历让我感受到太多艰辛,太多了无奈!

我的眼前一直在浮现满头白发,表情僵硬的小叔,再想想多年前那个面带微笑而又英俊的帅气小叔去哪里了?

一个每月挣三千块钱的保安,背负着家庭的重担,是老婆孩子的希望和支柱,他努力前行,心里是凄苦!

但愿家中的灯火,能温暖叔那一颗沧桑凄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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